第九章婆罗门

如是我闻：

当婆罗门祭司授予了最后的祝福、且最后一个敬拜者离开后，苦行僧拉著鲁鲁的手，把他带至那里。祭司探究地看著鲁鲁，而当苦行僧想说几句介绍的话时，他挥手请他靠边说 : 『我的朋友，没有必要介绍这个年轻人；我知道他要来，我已经等了他几个星期了。』

然后他对鲁鲁说话，叫他的名字，并提到过去发生在鲁鲁身上的各种事件，最早可以追溯到多年前圣人的来访；他几乎讲完了鲁鲁的一生，还说到：『那确实是一个非常神圣的存在，一个伟大的圣人，且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像你一样得到这样的荣幸。但是：你的命运非常伟大，我的儿子，如果你愿意，你可以作为我的客人和我待上一段时间，尽管这只是你道路上的一个阶段。若你希望得到指导，我会尽我所能给你这样的指导。』

鲁鲁对这一提议感到惊讶和高兴，而苦行僧因纯粹的喜悦而几乎跳了起来。然后祭司说 : 『还有你，我的老朋友，』对苦行僧说 : 『你也被邀请；因为生命的赐予者们已经下令，在鲁鲁寻找智慧的过程中，你将陪伴他一段时间。』

这让两人都很高兴，因为他们已对彼此产生好感，而且苦行僧已把鲁鲁视为儿子看待。

这位婆罗门名为孙达拉卡（Sundaraka），他把他们俩领到他家，在一起吃完晚饭后，带他们到自己的房间，并告诉他们明早他将开始与鲁鲁谈话，以及讨论一些神圣的法则和原则。

因而第二天祭司开始了他的教诲，从神圣的吠陀经开始，而鲁鲁对这些和其他圣书的了解使他感到惊讶。他们讨论了天空和太阳、风暴和月亮等的简单神灵，以及讨论各种祭坛，是任何人都可以为自己选择的神灵来设立；今天是因陀罗（Indra），明天是瓦鲁纳（Varuna）。尽管因陀罗是最强大的，但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定义梵天的崇高，他是无法描述的。一切关于他能说的就是 :『他如是。』他不能用语言来描述、不能用头脑来理解、也不能用视觉或听觉来观察。一切都是梵天！他是祭坛上的祭司，也是家里的客人。他同时是思想与思考者、是话语和演讲者、行为和行动者、被崇拜者和崇拜者；是花和尘土、树和星，也是它们之内和之外的力量。他是一切的永恒之流，不管是能被感官理解的、还是无法知觉的东西。他是世界的灵魂，是宇宙的本质，但又是非物质和非创造的、不可限制和永恒的、是不断变化的和持续不可改变的。所有的宗教、诗歌、艺术、哲学和科学都只包含他的一小部分；但只有他是完整和不可分割的：他住在秘密平和的力量中。

『在传说里的很久以前，梵天出现在众神面前；而他们不认识他。于是他们派火神阿格尼（Agni）去询问他。这个未知者挑战阿格尼燃烧一根稻草；但后者做不到。然后他们派了风神来，而这个未知者挑战他吹走稻草；但他做不到。众神面对的是力量，只有这力量的允许他们才能运作。为了发现这种力量是什么，古代的圣人们去寻找最高知识，在各方面都很神圣，且他们试图通过自律和许多苦行来制服自己的心灵和身体，以便他们能够达到平和，从而使他们找到表象面纱后面的神秘真理；这表象面纱这并不是真正实在。他们祈求能从虚幻被带至真实-也就是梵天；从生命如梦黑暗睡眠的死亡中，到达崇高觉醒的死亡之光的生命-也就是梵天；从而到达不朽-也就是梵天。

『存在著三个世界；人的世界，只能通过儿子获得；众父的世界，可以通过牺牲抵达；众神的世界，可以通过知识征服。因此，无知是罪过，而获得知识是美德，被誉为具有最高价值的唯一目标，是达成目的的不可抗拒手段。知道这一点的人在整个世界聚集。』

『人类是什么时候、且如何被创造的呢？』鲁鲁有一天问到。

『人类从来没有被创造过。』婆罗门回答说：『人类从不朽的梵天本身出来，且其真正本体被许多面纱包裹著。它的外在面纱是身体，是所有之中最粗大的；虽然它有很短的一段时间的用途，但它无关紧要。它的起源不可爱，它的过往不快乐，并且就像塞满玉米的粮仓一样充满了疾病；最重要的是，它是高等心灵的陷阱和监狱。』

『身体的主要部分是什么？』鲁鲁问道。

『气息是最基本和最神圣的部分。如果所有的视觉、听觉等感官都麻木了，只要能呼吸，身体就仍然活著；因此，气息是身体最重要的部分，尽管在吸气时看不到它。』

『真正的本体必须投生多少次，才能适合进入天上层面呢？』鲁鲁问。

『《奥义书》的圣人们通常不相信有轮回。』鲁鲁听到这个回答相当惊讶。『生命是一条漫长的道路；它是一个祭火，一个人在其中既被孕育又被烧毁。当死者在火葬柴堆上被焚烧时，他们从火焰进入白昼，从白昼进入季节，从季节进入众神的世界，然后进入闪电火；然后，如果他们学会了用坚定的意志控制他们的身体感官，并且是个值得的人，他们将进入梵天世界从此不再回来。』

『而这一切都发生于一个人生？』鲁鲁疑惑地问。

『我的儿子，它是这么教的。』祭司回答。

『那你相信这个教导吗？』鲁鲁又问。

祭司保持沉默，而苦行轻声地对自己笑了笑，并对于鲁鲁的敏锐思维感到有趣和欣慰。

『但假设，』鲁鲁说 : 『一个人不配进入梵天世界：那么会发生什么？』

『如果他是不完美的，』祭司说 : 『他有一段时间去了月亮后面的一个地区。当他耗尽了善行所产生的功绩时，他又被送入空间。在空间里呆了一段时间、成为空间的一部分后，他变成了风，然后是烟，然后是雾。一旦他变成了雾，他就会变成云；然后他就会下雨，并以一些种子或谷物的形状诞生。然后，他必须等到有人吃了他才会进一步发展，且即使到那时，要生成还必须加上消化。』

『这似乎是一个非常覆杂的过程，』鲁鲁说 : 『我想知道它是否真的会如此发生。』

『时候到了你就会发现的，我的孩子。』婆罗门严肃地回答。

『对我的有限经验来说，』鲁鲁补充说 : 『这种教义里似乎有大量的想象力，而对生命的真实情况了解甚少；或者它们只是理论？灵魂本身是否被关在我们里面，就像一只美丽的鸟被关在笼子里，渴望飞走以重新获得自由？除了梵天是一切存在和不存在事物的内在和外在以外，是否有一个比内在本体更伟大的另一个本体呢？那么灵魂或高等心灵从何而来，它将去何处？而命运的最终目标是什么？这些是我想知道的问题，尊敬的先生。』

『好极了！』苦行僧看著婆罗门喊道 : 『这正是每个有思想的人想要解决的问题。亲爱的朋友，你的结论是什么？』

祭司抚摸著他的胡须，若有所思地看著鲁鲁。『我在思考，』他开始说 : 『我是否应该根据最高的智慧来回答所有这些问题并解决它们。我认为比较好的作法，是让鲁鲁在流浪中尽可能多地听取不同老师们的各种理论。真正的真理包含在神圣的《吠陀》、《奥义书》和其他伟大的著作中，是由许多世纪的最伟大的圣人经由神圣灵感辛苦并精心建立起来的。如果我们向入门者直接解释每一个要点、从而把道路弄得太简单，那么该入门者就不会获得任何功绩，而且他也无法理解；无论他的老师口头耐心地解释法则多少次都一样。不知道错误的人就不能欣赏真理。而若要对那些看不见、听不见、感觉不到、或说不出的东西产生概念，只有本才能办到。但为了获得这种睿智的概念，一个人首先必须在无知和痛苦的黑暗中居住和寻找：因为这些是最伟大的老师。』

『这让我想到，』鲁鲁说著转向了苦行僧 : 『我曾请你告诉我所有关于众神的事，但你转移话题谈到萨隆琴！』

『我是故意这样做的，我的孩子，』苦行僧回答说 :『因为我所能告诉你的也只是大众道听涂说知道的内容，包括你也知道；我希望我的朋友能向你解释这个奥秘的真相。』

婆罗门看著鲁鲁说 : 『当那个萨隆琴在指定时间对你说话时，你将知道众神、梵天这个众神之神、生命、整个宇宙、灵魂以及你自己的奥秘，而所有的奥秘都在你里面显化。每当你得到一个新的启发，萨隆琴就会发出悠扬的声音；这就是为什么将它送给你的原因，因为它是由大师之手制造的，因而大师的一小部分心灵被放在里面：当你得到一个心灵的启发时，你就会走上大师身分的道路，且宇宙中所有的大师心灵们都会与你的心灵齐响，而萨隆琴也会欢快地震动起来。告诉我，你听过它神圣的声音吗？』

『萨隆琴只有一次似乎对我轻轻耳语，』鲁鲁说 : 『那是当神圣陌生人把它交给我、而我的手放在它上面时。』

婆罗门说 : 『这是因为制造它的人的心灵认出你年轻心灵（尽管是不可置信的古老）中的可能性（仍如此接近其下降的来源），并满意地叹息著。

『人的至高部分是灵魂，是没有邪恶的；它无年老、无死亡、无悲伤、无饥饿、无口渴、无欲望。它与每个太阳系的至高灵魂是一样的，且又与每个宇宙的至高灵魂是一样的。

『人的心灵应该寻求并找到自己的灵魂；它应该渴望与它结合，并充分了解它。一旦有人达成了，天上层面就响起欢乐，因为它的一个孩子回到他原来的，这是他在历经千辛万苦、心力交瘁、残酷痛苦之后，以及在潜意识中，他无休止地渴望与极乐世界居民的神圣重新结合。

『据说因陀罗本人花了一百零五年的时间，与一位比他自己更睿智的神灵在一起；他借由寻找心灵、并拒绝所有世界和所有欲望，以试图找到本体-也就是灵魂。

『我们在尘世上或多或少了解的有限自我，只是无限本体的一个闪烁、一个微光、一个映像，它由两个一半组成：永恒的高等心灵和永恒的灵魂。一旦这两个融合（有两种不同的融合方式，我不会向你透露，但你必须在别人的帮助下自己发现），此融合就是打开整个宇宙和一切永恒之门的钥匙。』

『这是一个非常高级别的教导，』鲁鲁说 : 『且比之前的那些更令人愉快，但它非常难以理解，而我就像飞蛾被旋风吹上天一样困惑。』

『这是一个好兆头，』婆罗门说 : 『一旦你被吹得太高、以至于旋风失去了控制时，你将漂浮在幸福的宁静高处，而旋风则被抛在下面；此风被无知者称为「生命」。所有的痛苦和悲伤、所有的渴望和争斗、所有的疾病和误解都被你抛在身后；而在那里、在这些事物之上，你会找到另一只飞蛾―在时间开始时是你的―在时间开始前也是；从所有万古都是你的―且现在持续到所有万古都是你的，永远不会再分开，永远上升超越所有旋风，并在天上喜乐的福份中结合在一起。』

鲁鲁点了点头对自己说 : 『原来那就是蓝眼睛居住的地方；哦，希望有旋风把我吹起来！』

婆罗门悲伤地看著鲁鲁，并透过神圣的认知读懂了后者的想法。他对于这个纯真愿望充满了怜悯，因为此许愿者不了解所祈求的沈重十字架是什么！

他们的对谈是如此崇高，涉及每个主题关于宗教、哲学、神话、众神、恶魔、飞天女神（Apsarases）、民间传说和迷信。鲁鲁向该婆罗门学习了当时所有已知的炼金术和魔法的原理；咒语和对抗咒语，以及许多其他内容，例如瑜伽的各种体系及其所有的姿势、冥想、神秘身体的组成、手印等等。他了解到瑜伽的关键是直接的经验，以及关于阿特曼（Atman，灵魂）、精神（Purusha ，本质）、生命能量（Prāna）和阿卡沙（Ākasha，基质）的奥秘。他体认到《薄伽梵歌》中这句话的真理 : 『平衡被称为瑜伽。』他了解到圣人是如何通过内在之眼看到吠陀的启示的；他们看到了真理，并尽可能地把它们写下来。如此产生了咒语（Mantra）、礼仪文本、祈祷和赞美诗；《梵经》（Brāhmana），关于仪式和祭祀的方式和戒律；以及《奥义书》（Upanishads），包含神秘或秘密的教义、神秘哲学和神学教义，它们在首次被感知后，披上了具有隐藏意义的词语，这是只有才能理解。还有他从记忆中学习的《梨俱吠陀》、《夜柔吠陀》和《娑摩吠陀》。

一年就这样过去了，师徒二人因彼此光辉的心灵和内心的善良而相爱。这苦行僧是个热切的听众，且他现在会穿著衣服进行所有的宗教修行；因为他已学会看清自己先前的错误观念。他和鲁鲁都喜欢听祭司柔和亲切的声音；因为《摩奴法典》中不是说过：『有益的教导要在不伤害生物的情况下进行；而渴望履行职责的人，也必须使用甜蜜的低语。一个人若有纯洁的言语和心灵、并始终适当的保护它，他确实得到圆满吠陀的全部果实。一个人即使痛苦也不要发脾气，或设计祸害别人；一个人不要说出不正当的话而使别人感到不安。』

鲁鲁在这种教导氛围中成长飞快，并在跟随婆罗门学习了六个月后，他成为了他的助手，并适当地参与了服务。他整个非常高兴，且所有邪恶事物和想法都飞走了，是被围绕在婆罗门居住地的神圣气场所驱逐。那邪恶的侏儒再也没有出现，而鲁鲁也几乎忘记了他的存在，仿佛他是一个恶梦，消失于觉悟的晨阳最初金色光芒。

对于该婆罗门祭司来说，他规定要敬重任何在自己房子里的客人，也都要有座位、食物、床、水、树根和果实。但他不应该尊敬异端、做恶者、伪善、骗子、理性主义者和伪君子；即使是用言语也不行。

季节如此来了又去；现在处于风暴神灵的统治下，它们是三倍六十的马尔殊（Maruts），是楼陀罗之子们，因陀罗之子们和兄弟们，海洋、天上和尘世之子们。他们武装著闪电和雷电，骑在旋风上并指挥风暴；接著就处在干旱恶魔的统治下，即弗栗多（Vritra），他永远与因陀罗交战；接著又是春天盛宴的时刻，在这美妙的时期，从马来亚山吹来的柔风摇曳著跳舞的藤蔓，而田野里充满了嗡嗡作响的蜜蜂，且恋人们在花园里漫步，充满了喜悦；在这个幸福的时刻，象面神（Ganesha）伸出他的象鼻并赐予保护和成功。

当鲁鲁沈浸在冥想中时，总是从他几乎不动的嘴唇中发出神圣咒语的低语，而这永远不会被那些心灵仍缺乏圣光...觉照...的人所察觉。

在晨时他会收集燃料、鲜花和圣草作为供品；每天剩下的时间若不是与祭司交谈，就是在严肃的礼拜中度过。

他已经完全无视时间、爱情、名声和世界上无数的忧虑，且他极强的意志力和生命要素的能量使其周遭氛围颤动起来；而当他越来越沈浸在学习之池中时，他感到的喜悦如同天鹅食下多汁的莲花一样。他用精神之眼看到了喜马瓦（Himāvat）山脉的湿婆山，且上面装饰著各色魔法药草的花朵，在闪闪发光的雪峰下盛开。在那里可以找到消除衰老、恐惧和死亡的神奇力量；它们可以通过主湿婆本人的恩惠而获得。它们是觉悟者与生俱来的权利。那座山的美丽甚至超越了须弥山峰的荣耀，后者是雄伟的不朽者之山。

但是，尽管婆罗门对他心爱弟子鲁鲁的超凡魔法能力感到高兴，但他知道，是时候让他亲爱的学生再次前往他的寻求了。于是有一天他将此告诉鲁鲁，后者在听了这个建议后感到心碎，但他作为一个好儿子，不会不听从他视为灵性父亲的声音。

『我必须告诉你的事只有一些了，』婆罗门说 : 『但要永远记住，由开悟者启动的魔法科学，可以由某种神圣的力量来征服。当神的声音说话时，人无法战胜它。那些想成功获得大师成就的人决不能忘记，在敬拜神时，必须用一种与他特性相似的爱来崇拜他；是无私的、涵盖一切的爱。智者通过努力追求智慧而获得谦卑；而看见了真正的一体性就是喝下了不朽的灵药 ... 甘露（Amrita）。

『尽管所有的事物和存在都互为一体、在彼此之中，这一大幻象的总和对人类的心灵来说是无，因为它超出了人类有限的理解。

『弟子应首先驯服并驾驭感官的凶猛骏马…而你已成功做到这点……到一定的程度。但是当真正的大考验到来时，没有人能够预知会发生什么。一个人应该征服身体的内部敌人：如爱、恨、愤怒、恶意、贪婪和妄想。若要制伏在其他人身上的相同敌人，他需通过这种方式来准备好；因为一个人如果仍然是自己激情的猎物、当他自己仍然在生命的陷阱中时，无助他怎么能带领别人走向觉悟之路？

『当他掌握了自己的能力后，他就可以自己收学生。他应该仔细挑选他们，并通过巧妙的测验来测试他们，看看他们在克服热望后，是否仍是它的奴隶；且他应特别测验他们的恐惧、美德、激情、和怀疑主义；他应该测试他们对自己和他人说话的方式，看他们是否不诚实、恶意、或充满任何种类的骄傲。

『但一个人必须从经验中学习，』他继续说 : 『因为我告诉你的东西对你来说毕竟只是二手知识，因此你会发现在第一次真正的考验中，它就会崩溃成灰，而你必须重新开始。将你所学的一切付诸考验；然后你就能确定它是否对你有任何价值：因为生命以不同的方式攻击每个人，如果我们想以熟练的方式应对所有事件，我们都必须建立自己的技巧。

『人依据他内心的纯洁而获得奖赏。那些寻求光明的人，将得到使他们超越所有世俗事物的神圣异象作为回报；而世俗的物体和存在总承受著自己产生的不快乐。那些寻求黑暗的人，将被累积的财富和责任而满载悲伤；且他们每一个小时都将充满焦虑和恐惧，以免他们失去他们虚幻的收益。

『前者将沿著金色道路通往太阳之光，且他将使他们从重生中解脱；后者将绊倒在无光的道路上，并消失在月亮的黑暗背面；且他们必须在那里居住于黑夜的阴影中，直到他们再次开始尘世生活的疲惫轮回-虚幻且充满悲哀。

『我对你的未来没有确实的恐惧，但是 … 谁知道呢？愿你在大考验开始时不会失败，我亲爱的儿子。』

鲁鲁充满了对于他慈祥老师的爱和感激之情，并跪在他面前以祈求最后的祝福。